2023 年 10 月 7 日清晨，以哈马斯为（*伊斯兰抵抗运动）首的武装组织发起了代号“阿克萨洪水“行动，短时间内向以色列境内发射了 5000 多枚火箭弹，数千名武装分子以立体作战的方式从加沙地区进入以色列境内与以军发生冲突。当日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就该事件发布公开声明，称本国已处于战争状态并开始回击，目前冲突持续一周并有进一步加剧的趋势，已造成超过 4700 人死亡，本次冲突将世界政治与经济的焦点重回中东，本文将对冲突的逻辑和金融市场影响展开分析。
一、巴以百年恩怨的形成
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在如今巴勒斯坦地区的历史可以追溯至两三千年以前，而恩怨和冲突的真正形成在 1917 年《贝尔福宣言》和 1947 年联合国提出的“两国方案”之后，冲突如今已持续约一百年，百年其间发生了五次中东战争和无数的冲突事件。冲突的根源来自两方对于土地归属的视角立场坚定地持不同态度以及英美等国在过去经营中东留下的历史模糊地带造成。
在以色列犹太人的视角中，如今巴勒斯坦地区是其宗教书籍《塔纳赫》记载的上帝赐予犹太人的应许之地。公元前 1600 年以前，以色列人曾在迦南地区（*如今巴勒斯坦）生活，后来迦南发生了饥荒，以色列人到埃及避难，后被埃及人打为奴隶。公元前 1250 年左右，摩西带领以色列人回到迦南重建家园，这段历史被称为《出埃及记》。公元前 1000 年左右以色列 12 部落完成大一统，建立以色列王国，后以色列北方被亚述征服，南方的犹大王国留存下来，后被称为犹太人。后续犹太人依次被古巴比伦人，古罗马人征服统治。在公元 70 年左右，犹太人与罗马开战，后续惨败，全体犹太人被驱逐，自此犹太人离开了巴勒斯坦地区，开始了两千年的流浪，少部分人留在中东附近地区，大部分人向欧洲迁移分布在各地生活。但犹太人始终认为巴勒斯坦地区是其祖先生活的地方和神赐予他们的应许之地。
在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的视角中，公元 337 年左右，在巴勒斯坦还被古罗马人统治的时代，有一些阿拉伯人开始到巴勒斯坦地区生活。公元 630 后，伊斯兰教开始起源并诞生其宗教书籍《古兰经》，随后的一百年伊斯兰教迅速扩大。包括巴勒斯坦在内的中东地区开始成为以阿拉伯人为主要民族，伊斯兰教为主流宗教的区域。巴勒斯坦后续先后被突厥人、法兰克人、埃及马穆鲁克、蒙古人、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统治，但后来的统治者大多也开始信仰伊斯兰教，这片区域保持了伊斯兰教穆斯林为主体的状态。在 1882 年以前，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人口只占 8% ，属于少数民族。
在 1800 年左右，犹太人中提出了锡安主义，又称犹太复国主义，号召各地犹太人回到巴勒斯坦地区建设家园。锡安主义提出之初并没有被大规模相应，因为犹太人在各地也有自己的生活且信息传播速度慢，难以形成共识。但 1881 年，在俄国南部发生了大量的反犹暴动，促使了锡安主义的扩散，并带来了两阶段犹太移民浪潮，在 1914 年是，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人比例上升至 13.6% ，该地新来的犹太人和已有的阿拉伯人陆续有所冲突。在 1915 年英国政府的麦克马洪为了推翻奥斯曼帝国在中东地区的统治，与渴望在建立独立阿拉伯国家的侯赛因达成协议进行军事合作，并在巴勒斯坦地区的归属给出了支持，但后续英国又与法国达成了不同的协议，留下了一个冲突的伏笔。1917 年英国政府出于游说和中东利益，发布《贝尔福宣言》公开支持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地区建立家园。1939 年该地犹太人比例约超 30% ，随后二战爆发，纳粹德国开始对犹太人进行种族灭绝，在二战结束后，大量犹太人去往美国和巴勒斯坦地区，并推动独立建国，在 1947 年，联合国提出了“两国方案”，将巴勒斯坦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犹太人为主的以色列国，一部分是阿拉伯人为主的巴勒斯坦国，耶路撒冷为国际公共区域归联合国管辖。
犹太人在 1948 年宣布以色列建国，但阿拉伯国家认为从公元 7 世纪开始，巴勒斯坦就是阿拉伯为主体的领土，且英国曾经给出领土承诺但后续国际协议都与此前不同，对于这个在以阿拉伯人为主体的地区建立犹太国家强烈不满，在以色列建国第二天，周边的阿拉伯国家聚集起来进攻以色列，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后以色列获胜，但局部战争，大小冲突和双方对巴勒斯坦地区归属问题一直延续至今。
二、本次巴以冲突概况与推演
1、巴以冲突的底层逻辑
在第五次中东战争后， 1993 年巴以双方签订了第一个和平协议《奥斯陆协议》，允许巴方成立临时自治当局在后续与以色列进行地区转交的谈判和交涉，在 1995 年巴解组织领袖阿拉法特与以色列首脑拉宾签订了奥斯陆 2 号协议，二人还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但协议推进的并不顺利，双方内部各自不少势力对协议具体内容不满， 2 号协议签订后，拉宾被以色列右翼分子杀害，巴解组织也主要分为两大派别，走和平路线的法塔赫与靠斗争进一步争夺权益的哈马斯。后续奥斯陆和平进程没有得到有效推进。2000 年后巴勒斯坦又发生大规模冲突，从此双边关系重新走入恶化，并在后续巴勒斯坦加沙地区由哈马斯控制，西岸地区由法塔赫控制。
当前以色列的总理为右翼利库德集团内塔尼亚胡，他曾先后于 1996 年至 1999 年、 2009 年至 2021 年及 2022 年至今三次担任以色列总理，在任时间超过 15 年，是自 1948 年以色列建国以来任期最长的总理。2022 年 12 月 29 日，内塔尼亚胡第三度出任总理并组建了以色列史上最右翼的内阁。内塔尼亚胡的右翼表现在对内和对外两部分，对外，不断通过政策和实际行动压缩巴勒斯坦的生存空间，巴勒斯坦和一些阿拉伯国家的敌对情绪日益激烈。对内，在以色列国内世俗以色列人与极端正统派对抗日益激烈的基础上，内塔尼亚胡政府在 2023 年初执意推动一项削弱最高法院来加强总理权力的司法改革，而最高法院是以色列唯一能制衡执政党的机构，这激起了左翼人士与世俗以色列人的恐惧以及刚将全球战略从中东转移的美国不满，并引发了连续 29 周的罢工和游行，内塔尼亚胡在今年持续面临内外的执政压力。
在巴勒斯坦哈马斯方面，主动发起本次巴以冲突发生的原因可能有二，首先是生存空间与资源积累的长期怨恨基础，当前加沙地区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露天监狱“， 365 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存着 300 万人民，与以色列边境围上边境墙并只能获得有限的水电等资源，除了维持基本生存之外无法发展，西岸的巴勒斯坦地区也持续被以色列定居点蚕食土地并受制于各项政策难以实现经济与工业的正常发展，巴勒斯坦实质上在步入慢性死亡，而加沙更是水深火热，成为一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其次，哈马斯能够在加沙弹丸之地持续对抗，背后也依靠一些阿拉伯利益团体的支持，在发动冲突的动机上也会考虑背后的利益方指示和实际支持。9 月以来，有消息称美国和沙特在推进美沙共同防御机制，这个协议里，沙特需要支持以色列的合法地位进行关系正常化并根据美国的需求在 2024 年增产石油，以换取美国的军事支持，通过冲突阻碍该协议达成有可能是冲突在近期爆发的潜在动机。
2、当前冲突发展情况
哈马斯在本次冲突中显出了超出以往的准备和组织能力，应该是为冲突升级和持续化做了充分的准备，近日也获得了不少阿拉伯国家和组织的支持。除了伊朗、黎巴嫩、叙利亚、伊拉克、埃及等国外，沙特王储也向巴勒斯坦总统表示，沙特王国将继续支持巴勒斯坦，有些国家已开战向加沙地区进行物资供应。各地区抵抗组织的支持更为直接激进，黎巴嫩真主党二号人物夸西姆表示，该组织时刻关注巴以局势进展，并且已经准备就绪，时机成熟时将为对抗以色列“出力，即使其他国家告诉其不要介入，但这并不会产生任何效果；伊拉克“巴德尔组织”、“法塔赫联盟”、真主党旅、也门胡塞武装等表达，“警告美国如果对巴以冲突直接干预，将会转变成一场地区战争”。
以色列执政党表现极右的态度，有势将哈马斯消灭的态度，以色列议会已批准内塔尼亚胡组建紧急临时政府的提案并启动《基本法》中关于“宣战或采取重大军事行动的条款”，以便将权力赋予紧急小内阁，小内阁包括内塔尼亚胡、国防部长约亚夫·加兰特和本尼·甘茨三人；内塔尼亚近日表达以色列将“粉碎并摧毁哈马斯，每一个哈马斯成员都会是“死人”的强势态度。同时，以色列获得了欧美国家及其重要媒体的广泛支持，国家安全委员会表示美国可以同时支持乌克兰和以色列，并开始向以色列提供军事物资，美国福特号航母已抵达地中海东部，第二艘航母也在前往中进行威慑支持，国务卿和防长先后抵达以色列与内塔尼亚胡会面；英国宣布将向靠近以色列的东地中海部署侦察机以及两艘皇家海军舰艇等军事力量，以支持以色列。
当前冲突规模较大，并有进一步外溢的风险，双方死亡人数应为数年冲突伤亡最大的。以色列北部与黎巴嫩真主党，东北与叙利亚也开始有实际交火，并打击了空袭了叙利亚阿勒颇和大马士革国际机场。以色列近日切断加沙地区的供水供电要将其全面围困，已召集了超 40 万预备役军人，以色列装甲车和地面部队已在加沙边境完成集结，做好进入加沙地带的准备，内塔尼亚胡在于普京的通话中表示，以色列不会停止对加沙地带的行动，直到哈马斯被摧毁，自 10.17 日加沙地区医院被炸毁后，冲突呈现进一步升温状态。
3、冲突未来的推演
冲突未来的走向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双方在持续数周的冲突后愿意和谈或哈马斯被快速击败，未来在大国倡导下探讨新的和平方案。 10.10 日哈马斯高级官员穆萨·阿布·马尔祖克接受了半岛电视台电话采访，当被问及哈马斯是否愿意讨论可能的停火时，马尔祖克称哈马斯对“此类事情（*停火讨论）”和“所有政治对话”持开放态度。若哈马斯本次冲突的目标是阻碍近期美沙推进的相关协议，则有动机进行和谈，以色列可能在对哈马斯造成更大伤亡优势时和各国调停间接受和谈，探讨可能落实的和平方案。或是哈马斯被快速击败了有生力量，巴勒斯坦人民将面临以色列主导的停战方案。
第二种，双方冲突演化为代理人战争并持续数月。 双方冲突不断升温，阿拉伯各地区组织武装介入支持哈马斯来平衡向以色列一边倒的情况时，各大国能够保持在该地各自利益而克制不直接下场，演化为对各组织进行资源扶持，动态走向和谈或进一步升级。
第三种，双方冲突走向极端，演化为地区战争。 在第二种情况发生后也会加大冲突进一步演化的风险，介入的势力和资源越多，越容易出现信息误判而导致某一方做出激进决策，有任何一方大国下场参战，都将走向极端升级为地区战争。
因哈马斯与以色列武装力量与谈判资源的极大不对等，当前认为冲突是否升级关键在于以色列。若在冲突持续一段时间以色列占据优势后，以色列能够放宽巴勒斯坦人民生存空间，甚至愿意接收联合国和主流国家倡导的 1947 年两国方案，巴以问题可有一个较好的解决，因为两国方案的落实巴勒斯坦会极大程度改善现状，而以色列通过让步来根本性解决地区问题。但当前以色列是极右翼政党执政，内塔尼亚胡政府需要树立一个外部的共同敌人和更长时间去解决国内问题，并且目前的声明和行为都是极其激进的，若以色列对哈马斯和加沙地区进行毁灭性的打击，冲突将升级走向极端。当前个人认为，第二种可能性较大。
三、战争对金融市场影响的历史回顾
（1）俄乌冲突
2022 年 2 月俄乌冲突爆发的一个月时间里，黄金、原油、比特币的价格不同程度上涨，布伦特原油价格最高涨至 137 美元，黄金价格最高涨至 2068 美元，比特币价格最高至 47888 美元，俄罗斯股指价格显著下跌，卢布因俄罗斯被踢出 SWIFT 系统，外汇储备被西方国家冻结等制裁汇率显著下跌。3 月 15 日美联储开始加息，比特币价格开始持续下跌，显现出了对于利率和流动性的较高敏感性。原油和黄金价格在高位保持了几个月时间，卢布汇率因俄罗斯发布卢布结算令，要求与俄进行天然气贸易的“不友好”国家和地区，必须在俄罗斯银行开设卢布账户并以此进行天然气贸易结算，否则俄方将视其为违约，使得卢布汇率实现 v 字反弹，大跌之后显著上涨。
（2）伊拉克战争
2002 年 10 月，美国国会授权时任总统乔治·沃克·布什对伊拉克发动任何军事进攻的权力。布什向伊拉克总统萨达姆·侯赛因发出最后通牒，金融市场捕捉到了冲突发酵，原油和黄金市场先涨后跌。2003 年 3 月 20 日，美国与英国、澳大利亚和波兰一起发动了针对伊拉克的轰炸行动，伊拉克战争正式打响，这场持续近 10 年的战争，带动了中东地区的连年冲突，原油在后续时间里持续上涨，直到 2008 年金融危机。
（3）第四次中东战争
1973 年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后的六个月事件里，原油和黄金价格显著上涨。本次战争促使以沙特阿拉伯为首的中东产油国家实施了石油禁运，以此作为对美国支持以色列的抗议。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油价几乎翻了两番，甚至在冲突化解后仍保持在高位。远离战争的美国股市价格有一定的下跌影响，但整体利空有限。
四、本次冲突中国际原油市场的波动
中东地区作为占石油供应五分之一以上的地方，巴以冲突地缘政治风险对油价的影响是最值得关注的，因巴勒斯坦地区不是传统产油地，若地区冲突没有升级对油价的影响不会很大，若地区间冲突扩大到 OPEC 成员国将推高油价显著上升。
1、巴以冲突前的原油市场情况
2023 年 9 月 5 日，沙特与俄罗斯延长了此前的原油减产计划，沙特将 100 万桶/天的自愿额外减产一次性延长 3 个月至 23 年第四季度，俄罗斯也决定将 9 月执行的 30 万桶/天的石油出口减量延长至年底。
据 IEA 数据，OPEC+减产继续落实， 2023 年 9 月份 OPEC+中的减产协议国原油总产量为 3638 万桶/天，低于 3692 万桶/天的目标。非 OPEC 国家 9 月供应 1494 万桶/天，低于 1354 万桶/天的目标。将 2023 年的需求增长预测从 220 万桶/日上调至 230 万桶/日。
整体来看， 2023 年 9 月全球原油供应为 10134 万桶/日，全球原油需求为 10163 万桶/日， 9 月当月全球原油市场供需格局为供应小于需求。从 2023 年四季度预测值来看，全球石油供应预期为 10156 万桶/日，全球石油需求预期为 10162 万桶/日，四季度供需格局预期为供应小于需求。当前供应情况的不足可能会跟随巴以冲突的扩大而加剧，进而推高油价。
2. 当前影响原油价格的关键变量
美沙共同防御协议的搁置。此前沙特向美国白宫表达石油产出意向，称沙特愿意增产石油，以促成“美沙共同防御协议”。沙特称，石油生产行动将取决于市场条件。如果油价偏高，沙特愿意在 2024 年年初采取行动。沙特和美国官员表示，此举旨在推动沙特与以色列关系正常化。根据该协议，沙特将承认以色列，作为回报，美国将与沙特签订共同防御协议。对美国而言，此举有助于通过压低油价来缓解高昂的通胀，并有助于拜登连任竞选。但巴以冲突的发生使得沙特不可能与以色列推进关系正常化，美沙共同协议也会被暂时搁置。
伊朗原油产量的不确定性。自 2022 年末以来，与沙特和俄罗斯减产相反，伊朗原油产量在今年以来持续提升，据此前预测伊朗 2023 年有可能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原油来源，但巴以冲突发生，伊朗在该事件种必然是坚定地支持巴勒斯坦，后续可能会面临来自美国的石油出口制裁。
事态升级可能存在的海湾国家原油减产。海湾产油国主要为阿拉伯国家，大多支持巴勒斯坦，若冲突升级至第三种状况，海湾国家被卷入战争，必然会推高全球原油价格超过 100 美元/桶，目前该事件概率还不大。
3、目前油价情况
10.7 日冲突爆发当天，布伦特原油与 WTI 原油跳多开盘，后两日市场情绪较为乐观认为该事件对其他产油国影响不大，油价有所回落，但 10.13 日随着冲突发展出进一步升温的趋势，市场给予了重新定价，油价显著上涨，收复了 10 月初的价格下跌。当前，两油价格分别为 90 美元与 86 美元左右。
四、对以色列与国际金融市场的影响
近期巴以冲突对以色列及中东的股票市场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利空影响，以色列的货币汇率受到了较大程度的利空，欧美市场在冲突未进一步升级的情况下暂未受到明显影响。
1、股票市场
自 10.7 日冲突爆发以来，以色列 TA 35 指数下跌程度最大，至今已下跌约 8% ；埃及 EGX 30 指数先下跌后反弹高于冲突前的价格；沙特、阿联酋、黎巴嫩等周边国家主要股指有不同程度的下跌。美国、欧盟主要股指暂未受到显著影响。当前冲突对于股市的利空影响主要在以色列国内和部分中东国家。
2、汇率市场
以色列的主要货币为新谢克尔，巴勒斯坦暂未有自己独立的货币，日常使用的货币为以色列新谢克尔与约旦第纳尔，自冲突发生以来，以色列新谢克尔的汇率出现了显著下跌，下跌幅度约 4% 。以色列央行近日曾表示：不会捍卫任何特定的以色列新谢克尔汇率水平。
3、其他
以色列的特拉维夫因聚集了大量科研人才和科技公司被称为“中东硅谷”和“创新之都”。但在巴以冲突发生后，许多人才应征入伍，科技公司的不少业务和活动受到负面影响，近日英伟达公司将取消原定于 10 月 15 日至 16 日在特拉维夫举行的年度 AI 峰会的线下会议。按照原来的计划，英伟达将在 AI 峰会之际展示其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最新进展，英伟达创始人 CEO 黄仁勋届时也将在 AI 峰会上进行主题演讲。
另外， 10 月 12 日标普全球市场情报显示，以色列 5 年期信用违约掉期升至 103 基点，为近 10 年来最高。
五、黄金、比特币与加密市场的变化
1、黄金
黄金作为传统的避险资产，在重要战争和冲突发生时价格会上升。本次巴以冲突爆发以来黄金价格持续上涨，在 10 月 13 日收盘迎来近期最大涨幅，单日上涨 3.4% ，本周开盘小幅回落，累计上涨 5.5% ，是受本次冲突价格上涨最为显著的标的。
2、加密市场大盘
BTC 此前被认为是数字黄金，很大程度上具有避险属性，但在本次巴以冲突爆发至今并未与黄金一样表现出显著的价格上涨，甚至走出了持续下跌的较独立行情，后因本周比特币现货 ETF 通过的 Fake news 迎来一波大涨后下跌，这反映了 BTC 在加息周期里更偏向于风险资产的属性。
3、以色列与伊斯兰加密项目
以色列的高科技人才和公司密度极高，占全球人口的 0.1% ，但拥有世界上一些最成功的初创企业，独角兽数量排名第七，这种优势不仅表现在高科技制造和互联网，也表现在Web3领域。以色列具有 Eli Ben Sasson、Shaffi Goldwasser、Yehuda Lindell、Aviv Zohar、Eran Tromer 等领先学术家以及 MPC 和 ZKP 等许多革命性技术在此布局，知名的加密项目包括 Starkware、 Fireblocks ， Kaspa 、Secret Network、 Bancor 、 SSV Network 等。
在巴以冲突爆发以来，部分以色列加密项目受到了负面影响和价格下跌，以 SSV 为例， 10 月 11 日以太坊质押基础设施 SSV Network 的以色列裔创始人 Alon Muroch 于 X 发文表示自己已被征召入伍，虽然团队表示还在正常运营，但 SSV 代币价格显著下跌，冲突至今已下跌约 15% 。BNT 与 ORBS 在近日由于显著的做市商和庄家行为，在代币价格上出现急涨急跌，其他大部分代币项目有不同程度的下跌。因以色列特色的兵役制度，很多科技公司和项目的成员都可能在冲突加剧时成为预备役人员直接或间接参与军事行动，总部和主要团队在以色列的加密项目未来或有进一步利空风险。
值得一提的是， 10 月 10 日伊斯兰加密项目， Islamic Coin 宣布推出代币 ISLM，并发放社区空投奖励，该项目称其是符合伊斯兰教义的生态系统运行于 HaqqNetwork 区块链。使命是在不损害价值观和信仰的情况下让超过 18 亿穆斯林进入数字金融。该代币价格开盘后冲高下跌，近日保持高位。未来冲突若继续扩大，更多伊斯兰世界成员参与，或可能对该代币价格有利多影响。
4、哈马斯与加密融资
近日 TRM Labs 的报告中显示，哈马斯是第一个采用加密货币融资的中东武装组织。加密研究机构 Elliptic 分析，以色列认为与巴勒斯坦伊斯兰圣战组织有关的数字钱包从 2021 年 8 月到去年 6 月收到了 9300 万美元的加密货币。BitOK 研究报告也指出，同期约有 4100 万美元流入与哈马斯相关的钱包，但尚未确认这笔资金是否用于资助这次以色列袭击。不过，区块链情报公司 TRM Labs 的法律和政府事务主管 Ari Redbord 透露，加密货币只是哈马斯筹款策略的一小部分，哈马斯主要是由国家资助。此前，以色列表示国内相关执法机构与团队已与币安合作，定位并扣押了部分账户资金，所扣押的资金均将流入以色列国库。
六、总结
1、巴以冲突发展的三个推演。第一种，双方在持续数周的冲突后愿意和谈或哈马斯被快速击败，未来在大国倡导下探讨新的和平方案。第二种，双方冲突演化为扩大的代理人战争并持续数月，阿拉伯各地区组织武装介入支持哈马斯来平衡向以色列一边倒的情况时，且各大国能够保持在该地各自利益而克制不直接下场。第三种，双方冲突走向极端，演化为地区战争。在第二种情况发生后会加大冲突进一步演化的风险，介入的势力和资源越多，越容易出现信息误判而导致某一方做出激进决策，有任何一方大国下场参战，都将走向极端升级为地区战争。
2、冲突升级的关键在于以色列内塔尼亚胡政府对于哈马斯的态度。虽然当前的冲突局限在巴勒斯坦地区，但以色列表现出了极右态度和行为，美国、伊朗等各方势力开始为以色列进攻加沙地区做必要的准备和支持，美国已在地中海部署航母和 2000 人的部队以支持以色列，黎巴嫩与叙利亚已与以色列有直接的边境交火，冲突升级的概率在日益扩大，很可能演化为第二甚至第三种情况。
3、三个推演下的金融市场影响。第一种情况下，近期因巴以冲突影响的原油、黄金、股市的价格将会较快回到冲突前的价格水平，若停战解决方案妥当，甚至会出现进一步利好，推高中东地区权益资产价格。第二种情况下，原油或处在 85 – 100 美元价格区间，黄金或处于 1900 – 2000 美元区间，二者会跟随冲突消息出现短线交易机会，中东股市和以色列汇率保持在当前低位水平，加密货币大盘或影响不大，但 BTC 当前是近期全球资产中值博率最高的资产。第三种情况下，原油价格会显著上涨超过 100 美元，甚至 150 美元，黄金或突破 2000 美元，中东股市和参战国家汇率会显著下跌，加密货币大盘或因中东资金大量流入其他市场而有所上涨，总部与核心团队在以色列的加密项目代币价格将下跌。
作者：星球日报
加密研究机构 X3 的创始人 Andrew 也侧面印证了 Brian Armstrong 的传闻，他称“Coinbase 被告知要减少加密质押，否则将面临罚款和其他更加强力的打击。”